村黨支部民主改革對村委員會選舉質量的影響

1、村黨支部民主改革對村委員會選舉質量的影響村黨支部民主改革對村委員會選舉質量的影響①劉明興（北京大學中國教育財政科學研究所）劉明興（北京大學中國教育財政科學研究所）孫欣（美國西北大學政治學系）孫欣（美國西北大學政治學系）一、引言一、引言在村委會選舉的過程中，村黨支部和村支書扮演著重要的角色。一般來說，村委會和黨支部的權力來源不同，因此在面對同樣的決策選擇時所采取的立場和受到的約束也不盡相同。在村民自治實施以前，農村組織無論以何種形態(tài)存在，

2、其權利都出自國家自上而下的授權。而實行村民直選制度以后，村支部與村委會的權力來源出現(xiàn)了分野。村支部的權力來源主要是鄉(xiāng)鎮(zhèn)黨委任命與支部推選，而村委會的權力只能來自全村選民的投票選舉（郭正林，2001）。這種差異決定了村兩委代表著不同的利益訴求，并在村委會選舉和村莊公共事務決策中出現(xiàn)了一定的沖突。為了使村莊的公共事務步入和諧發(fā)展的軌道，很多地方自發(fā)的進行了制度創(chuàng)新，將村民選舉機制引入村支部建設，讓普通黨員和村民群眾在支書和支委的人選上開始擁

3、有發(fā)言權，使當選支部成員不僅能夠代表全村黨員，同時也能獲得村民的信任和支持（郭正林，2001；景躍進，2003）。其具體形式包括起源于山西省河曲縣的“兩票制”（Li，1999），起源于安徽省鳳陽縣的“兩推一選”，以及湖南省會同縣最早采用的“公推直選”等（項繼權，2002）。這些新興的制度安排很快便引起了學術界的廣泛關注，很多研究認為這將是深化村莊民主改革的一個重要突破點。與此同時，黨的決策部門也注意到了新形勢下推進黨內民主的重要性。自2

4、000年中共中央辦公廳要求“大力推進村黨支部領導班子選拔任用制度的改革”，以及十六大報告明確提出“黨內民主是黨的生命，對人民民主具有重要的示范和帶動作用”以來，基層黨組織建設和民主選舉制度的實施取得了快速的發(fā)展。差額直選村支書以及“兩票制”等有村民參與的選舉形式獲得更為廣泛的采用。據(jù)統(tǒng)計，到2000年底，全國已經(jīng)有20多個省市實行“兩推一①原載于《中國農村財政體制改革與基層治理結構變遷》，第七章第二節(jié)，人民日報出版社，劉明興著，2013

5、年版。二、村黨支部選舉的描述性分析二、村黨支部選舉的描述性分析（一）研究方法（一）研究方法支部書記是村莊黨支部中的權力核心，在村支部乃至村莊事務的決策中通常占有至關重要的地位，因此村支書的產生方式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村級黨內民主的發(fā)展狀況。基于上述認識，本節(jié)將村黨支書的產生方式作為主要分析對象，力圖把握其發(fā)展現(xiàn)狀和不同地區(qū)之間的差異。由于黨組織選舉條例對村支書選舉的要求比較靈活，因此相比于村委會選舉而言，村支書選舉在形式上更具多樣性，很難

6、找到一套可以作為參比的基準程序對各地的實際做法進行比較。具體而言，有些村的村支書是上級黨委直接任命的，有些村則是先選出支委成員，再由支委推選支書（間接選舉），還有一些村莊則完全是采用黨員直接投票的方式產生支書。即便同樣是黨員直選，各個地區(qū)的做法也有較大差異。部分村莊直接從提名的候選人中投票選出支書，另有一些村莊則先選出支部委員，再從當選中選出支書。因此，為了便于清晰的描述村支部選舉現(xiàn)狀，并對各地實際做法的民主程度進行評估和比較，我們首先

7、將所有樣本村的村支書產生方式分成“差額直選”、“等額直選”以及“非直選”三個大類，并在此基礎上依據(jù)具體形式進一步細分?？傮w分類方式如圖1所示。從圖1中可以看出，差額直選村支書主要有兩種具體的做法：其一是直接提名支書候選人，再由全體黨員投票選舉；其二是先提名并由黨員投票選出支委，再以當選支委作為支書候選人，由全體黨員選舉產生支書。前一種做法在操作上要比后者復雜，因為在支書的選舉之外，還要單獨舉行支委的選舉，并且涉及到落選的支書候選人是否還

8、有資格參與支委選舉等問題。對于后一種做法，由于支委選舉的差額程度往往不大（如從6個候選人中選舉5個支委），上級黨委的組織意圖（針對支書的候選人）更容易實現(xiàn)。再來看等額直選模式，即所謂的表決制，這也是早期黨支部換屆中主要采用的方式之一。由于等額直選模式中支書的候選人只有一個，因此只要選擇支持的黨員數(shù)量過半，該候選人即可當選。一般來說，為了使這種選舉形式能夠有效運作，基層黨委必須對候選人的產生過程進行嚴格的控制，往往是直接指定候選人。除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