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詩壇的雅集之風_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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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檔簡介

1、<p><b>  元代詩壇的雅集之風</b></p><p>  關鍵詞: 元代詩壇;文人雅集;元代文人心態(tài) </p><p>  摘要: 元代詩壇盛行隱逸之風、游歷之風、雅集之風、題畫之風,代表著元代文人心態(tài)和生活趣味的兩種傾向:隱逸與游歷,是詩人們走向自然的標志;雅集與題畫,則標志著詩人們對文人生活的雅趣的熱衷。元代文人在雅集中找到了心靈寄托和充分展示

2、自身價值的平臺。當他們充分享受了屬于自己的生活樂趣,發(fā)現(xiàn)了自身的價值以后,便從內心真實地忘懷于世俗的權貴勢利??疾煸娜说难偶P,對于了解元代文人生活狀況,進而透視他們的心靈,把握元代文人精神世界,就成為元代文學研究的一個重要課題。 </p><p>  中圖分類號: I207.209文獻標志碼: A文章編號: 10012435(2013)06066909 </p><p>  文人雅

3、集古已有之。有人認為,漢代梁孝王兔園會,已經(jīng)有文人雅會的性質。建安時的曹丕、曹植兄弟與建安諸子的西園游宴、東晉時的蘭亭雅集,都成為后人代代相傳的佳話,引來后人多少傾慕。唐代的文人雅集進一步發(fā)展,到宋代,文人雅集已經(jīng)形成風氣,其中以歐陽修為中心和以蘇軾為中心的雅集,對后世影響較大。特別是蘇軾參與的“西園雅集”,上追蘭亭,成為文人心目中雅集活動的典范。蘭亭雅集因王羲之的《蘭亭集序》更添風流,西園雅集則因相傳為李公麟所作《西園雅集圖》讓人想望

4、其風采,盡管今人對《西園雅集圖》的真?zhèn)我约皻v史上是否有過如圖所繪的一次雅集活動有質疑。如果真的不存在《西園雅集圖》所描繪的這樣一次具體集會的話,那么它就是以蘇軾為中心的元祐文人群體多次雅集的一個藝術化的表現(xiàn),如此則圖中所表現(xiàn)的文人雅集就更令人神往了。 </p><p>  文人之所以向往雅集,不外有兩個方面的需要:一是基于某種社會需要(政治的攀援、社會地位或聲望的攀附)的聯(lián)誼,二是文人雅趣生活的享受。前者可以說是

5、帶有一定功利目的的,后者則不帶有任何功利目的,純然追求一種理想化、藝術化的文人生活情趣。依據(jù)雅集目的的不同,我們大致可以把古代的文人雅集分成兩類,西園游宴和蘭亭雅集,正好可以作為代表。 </p><p>  元代承宋金之后,文人雅集之風更盛。有學者認為:“真正的文人雅集直到元代才形成規(guī)模效應和深遠影響”[1],這當然是以元末顧瑛主持的玉山雅集為標志的。玉山雅集在中國文學史、文化史上,具有獨特的價值和地位,在參與者

6、的規(guī)模和持續(xù)時間上,都大大超越了蘭亭雅集和西園雅集,成為中國古代文人雅集的一個高標。雅集主持者顧瑛,其獨特的人格魅力為同代人所敬仰,為后代人所追慕。他開創(chuàng)并主持的玉山雅集,在當時吸引了一個時代幾乎全部的詩壇名流,又成為明清文人們一個說不完的話題:它是中國文人失去了的理想國,是留在中國文人心中的詩壇神話。元末那樣寬松的政治環(huán)境,隨著元朝的滅亡而永遠失去了,那樣的文人雅集也就永遠不可能出現(xiàn)。玉山雅集也就只能被后人追憶而無法在后世復制。玉山雅

7、集出現(xiàn)在元末,它并非偶然發(fā)生、橫空出世,而是雅集之風盛行大背景下形成的,如同大山脈群峰拱衛(wèi)中的巔峰。也就是說,它是元代文人雅集風氣中的產(chǎn)物。 </p><p>  一、元代文人雅集之歷史考察 </p><p>  1.元代前期有官方背景的文人雅集 </p><p>  研究者認為,元代前期的文人雅集以元世祖至元二十或二十一年(1283或1284)由雪堂和尚主持的雪堂

8、雅集為代表,其地在大都城南天慶寺雪堂禪房,主持者雪堂和尚是皇孫甘麻剌(太子真金之子)的座上客①,參與者是以當時翰林文士為主體的19名公[2]。據(jù)姚燧于武宗至大三年(庚戌,1310)所作《跋雪堂雅集后》一文可知,此次雅集中的詩文,編成《雪堂雅集》,此集收有27人之作(實28人):“副樞左山商公諱挺,中書則平章張九思,右丞馬紹、燕公楠,左丞楊鎮(zhèn),參政張斯立,翰林承旨則麓庵王公諱磐、董文用、徐琰、李謙、閻復、王構,學士則東軒徐公諱世隆、李盤、

9、王惲,集賢學士則苦齋雷君膺、周砥、宋渤、張孔孫、趙孟頫,御史中丞王博文、劉宣,吏曹尚書則谷之奇、劉好禮,郎中張之翰,太子賓客宋道,提刑使胡祗遹,廉訪使崔瑄?!敝鞒终呤且晃活H具文士色彩和文人雅趣的僧人,時人王惲說:“雪堂上人,禪悅馀暇,樂從賢士夫游,諸公亦賞其爽朗不凡,略去藩籬,與同形跡,以道義定交,文雅相接?!盵3]卷四十三《雪堂上人集類諸名公雅制序》所以,雪堂雅集,就是一次文人趣味的集會。參與者之一胡祗遹作《題雪堂和尚雅集圖》詩,專為

10、此發(fā)論,說:“主人學苦</p><p>  再一次影響似乎更大的雅集,是英宗至治三年(1323)由魯國大長公主祥哥剌吉招集的城南集會,地點也在天慶寺。魯國大長公主是元武宗之妹,仁宗之姊,文宗的姑母和岳母,是一位著名的書畫收藏家。這次集會,是一次規(guī)模宏大、層次極高的書畫鑒賞之會。與會者之一袁桷寫有《魯國大長公主圖畫記》,說:“至治三年三月甲寅,魯國大長公主集中書議事執(zhí)政官、翰林、集賢、成均之在位者,悉會于南城之天慶

11、寺,命秘書監(jiān)丞李某為之主……酒闌,出圖畫若干卷,命隨其所能,俾識于后?!睆默F(xiàn)有文獻看,參與這次集會的起碼有袁桷、魏必復、李泂、張珪、趙  ?、傺┨煤蜕袨榕R濟禪師,住大都天慶寺,王惲《秋澗集》卷五十七《大元國大都創(chuàng)建天慶寺碑銘并序》介紹其生平:“師諱普仁,字仲山,姓張氏,雪堂其道號也。世為許昌人?!逼湔偌难┨醚偶骸凹此卵偶月光?、左山二大老以下,至野齊、東林,凡一十九人。作為文字,道其不凡,時方之廬阜蓮社云。是亦將因儒釋僧之特達者

12、也。”巖、杜禧、趙世延、王毅、馮子振、陳顥、柳貫、吳全節(jié)、王觀、孛術魯翀等人參考王進博士論文《元代后期文人稚集的書畫活動研究——以玉山雅集為中心展開》,中國藝術研究院,2010年,劉嘉偉博</p><p>  從現(xiàn)有文獻可知,在元初的北方,文人雅集之風已經(jīng)較盛。胡祗遹《寄李參政》詩有云:“日月嗟逾邁,西風又再秋。雁橫寒水磧,人倚夕陽樓。塵坌埋佳況,河山阻勝游。傳聞好賓主,雅集日相酬?!盵4]91由此可以推知當時的

13、一般情況。 </p><p>  2.大都與杭州的文人雅集 </p><p>  元代文人雅集之盛,見于元人文集者,各種雅集(宴集)序(記),往往而有;雅集所賦詩,俯拾皆是。讀元人文集,感到元人雅集風氣之盛,超越往古。僅見于戴表元《剡源文集》的,卷十就有《楊氏池堂燕集詩序》《牡丹燕席詩序》《八月十六日張園玩月詩序》、(大德戊戌)《游蘭亭詩序》《客樓冬夜會合詩序》《城東倡和小序》,卷十一有《

14、千峰酬倡序》(大德四年)等。其中《牡丹燕席詩序》《八月十六日張園玩月詩序》《客樓冬夜會合詩序》《城東倡和小序》所記四次宴集,都在大德二年(1298),可見雅集舉行之頻繁。以上雅集,都集中在杭州一地。 </p><p>  元代文人的雅集活動,還以大都為最多。揭傒斯《城南宴集詩后序》就說:“京師天下游士之匯,其適然覯晤為千載談者之資,定百世通家之本,代有之矣?;蛞郧楦?,或以義感,或以言求。其取友雖岐,茍軌于道,均可

15、以著簡書而托子孫也。”大都以外,文人雅集在全國各地都時時而有,而以南宋故都之杭州最為集中。以杭州為代表的東南地區(qū)的雅集活動,與大都相比,具有明顯的不同:大都之文人雅集多有官方背景,組織者和參與者,以及雅集活動本身,都或強或弱地表現(xiàn)出與政治相關的目的和色彩。相應的,雅集氣氛,也就相對莊重而有序。揭傒斯《城南宴集詩后序》,很能說明這一點: </p><p>  肴核維旅,酒醑惟旨,威儀有數(shù),長幼有節(jié)。舉盞更屬,以親以

16、友。比往風后,若勸若懲。雜以談諧,終歸雅則。殘月既墮,白露在庭。觴酌未闌,賦詩斯舉。飲者既不知其醉,而不飲者若素嗜焉。賓既不知其主,而主者亦自忘焉。居而殊方,出乃合轍。新知舊好,吻然靡間。則斯會也,不已難乎?[6]290 </p><p>  這是既講官方禮儀,又具文人情調的雅集,且在酒的作用下,禮儀漸弛,氣氛活躍,最終達到“賓既不知其主,而主者亦自忘焉”的境地。這是文人們所渴望的。文人們在雅集中追求的情調,一是

17、清雅,二是在心靈的放松中享受大自然的樂趣。王惲《玉淵潭燕集詩序》,就更多地表現(xiàn)了雅集中輕松的一面: </p><p>  財賦總管王侯明之,尚義好客,高出時彥。甲午秋孟,置酒潭上,邀翰林諸公為一日之娛?!Ⅳ燃?,風日清美。紅幢翠蓋,間見層出。天光云錦,澹滟尊席。沙鷗容與于波間,幽禽和鳴于林際,若有以知野老之忘機,代清唱而侑觴也。酒有饜飫,賓主胥樂。煩襟滯慮,頓然一醒。清適夷曠,綽有馀思。然賞心樂事,良難四并。

18、雅會清吟,烏可多得?信口吐詞,不計工拙。諸公走筆賡和,咸有所得。殆山陰禊事之修,幽情暢敘。[3]卷四十二《玉淵潭燕集詩序》 </p><p>  這是一次文人色彩更濃的雅集。文中只有“紅幢翠蓋,間見層出”透露出一些官場氣息。這次雅集活動是在郊外:“都城西郊,佛官真館,勝概盤郁。其間有潭玉淵,蓋丁氏故池也。柳堤環(huán)抱,景氣滿爽。嵐煙瑞靄,沾漬襟袂?!保ㄍ鯋廖模┦且粋€文人們喜歡的自然之地,放松之處。大自然為他們營造了一

19、個可以忘懷世事的環(huán)境。在如此環(huán)境中,平日淤積于胸的“煩襟滯慮,頓然一醒”。與會的人感到,這是一次值得珍惜的難得之會:“雅會清吟”“幽情暢敘”,享受到了愜意和快樂,所以比之為“山陰禊事之修”的東晉蘭亭雅集。但這還不是純文人之會。辛文房《唐才子傳》對純文人的雅會,有一個概括描述: </p><p>  群賢畢集,觥籌亂飛。遇江山之佳麗,繼歡好于疇昔。良辰美景,賞心樂事,于斯能并矣。況賓無絕纓之嫌,主無投轄之困。歌闌舞

20、作,微聞香澤;冗長之禮,豁略去之。王公不覺其大,韋布不覺其小,忘形爾汝,促席談諧。吟詠繼來,揮毫驚座,樂哉!古人有秉燭夜游,所謂非淺,同宴一室,無及于亂。豈不盛也!至若殘杯冷炙,一獻百拜,察喜怒于眉睫之間者,可以休矣。[7]658   盡管從行文看,他是追述唐人雅集。但如此形象的描述,實際上只能是元代文人雅集的情形。辛文房還特意將這種純文人的雅集,與官場趣味的集會相比較:“一獻百拜,察喜怒于眉睫之間”,如此者“可以休矣”,在這樣的雅集

21、場合,是被拋卻的。 </p><p>  以杭州為代表的東南地區(qū)的雅集活動,是南宋文人雅集活動的延續(xù)。宋元之際曾寓居杭州的詩人戴表元很清楚地描述和說明了這種歷史關系,他在《牡丹燕席詩序》中,首先說前輩交游宴集之雅令人追慕向往:“人之于交游會合,談燕之樂。當其樂時,不知其可慕也。事去而思之,則始茫然有追扳不及之嘆?!苯又唧w描述南宋四大名將張俊(死后追封循王)曾孫張镃(字功父,著有《仕學規(guī)范》《南湖集》,詞人張炎曾

22、祖)當年池館雅集之盛:“渡江兵休久,名家文人,漸漸修還承平館閣故事,而循王孫張功父使君,以好客聞天下。當是時,遇佳風日,花時月夕,功父必開玉照堂,置酒樂客。其客廬陵楊廷秀、山陰陸務觀、浮梁姜堯章之徒以十數(shù),至輒歡飲浩歌,窮晝夜忘去。明日,醉中唱酬詩或樂府詞累累傳都下。都下人門抄戶誦以為盛事。然或半旬十日不爾,則諸公嘲訝問故之書至矣。嗟夫!此非故家遺澤,余所謂追扳而不獲者耶?”張镃當南宋寧宗時累官承事郎、直秘閣、權通判臨安府事、左司郎中等

23、。有詩名,廣交游,建宅南湖,園池聲色服玩之麗甲天下。其雅集之客楊萬里、陸游、姜夔以及辛棄疾等人,都是當時一流詩人,雅集主人張镃也是詩詞書畫兼擅之雅士。其雅集之頻繁,影響之大,戴表元這里都</p><p>  大德戊戌春,功父諸孫之賢而文者國器甫,復尋墜典。自天目山致名本牡丹百馀歸第中,以三月九日,大享客。瓶罍設張,屏筵絢輝,衣冠之華,詼諧之歡,咸曰自多事以來所未易有。 </p><p> 

24、 盡管改朝換代了,但戰(zhàn)爭結束,文人們的雅趣生活還要延續(xù)。在新朝,文人們失去了宋時的優(yōu)越地位和優(yōu)裕生活,同時有了更多的閑暇,當然也多了寂寞和無聊。文人們更有時間也更需要聚會,因而詩酒雅集,較之宋時反倒更盛了。 </p><p>  二、關于元代文人雅集的若干思考 </p><p>  1.文人雅集的心理探尋 </p><p>  元前期南方的文人雅集,在很多方面大不同

25、于宋末的文人雅集。其招集者和參與者,都是宋之遺老,他們或入元后不仕,作為逸士逍遙于故都湖山,或者僅為閑散教職,無權但有閑。戴表元《楊氏池堂燕集詩序》所記至元二十三年(丙戌,1286)春的一次宴集,可以作為同類雅集的樣本。宴集的招集人名為宋遺民周密(字公瑾),而實際是依托楊承之之園林。楊承之是南宋高宗、孝宗時大將楊存中(和武恭王)之后,“其居之苑御,多引外湖之泉以為池,泉流環(huán)回斗折,涓涓然縈穿徑間,松篁覆之,禽魚飛游。雖在城市,而具山溪之

26、觀。而流觴曲水者,諸泉之最著也?!敝苊芎蜅罴矣幸鲇H關系,周密表示很喜歡楊氏在杭州的住處,楊氏于是就送給他一塊地,讓他“自營別第以居”,周密也成了杭州人,因而便有條件招集了一次雅會。參與這次集會的,有客居于杭州的“山陰徐天佑斯萬、王沂孫圣與,鄞戴表元帥初,臺陳方申夫,番陽洪師中中行”,有“杭人之有文者,仇遠仁近,白珽廷玉,屠約存博,張楧仲實,孫晉康侯,曹良史之才,朱棻文芳,日從之游。及是,公謹以三月五日將修蘭亭故事,合居游之士凡十有四人”

27、,他們都是當時杭州的知名文士與客居杭州的著名文人,宴集在楊氏之園。楊承之具禮招待,</p><p>  大約再過十來年,這種醉也無奈醒也無奈的尷尬隨時光的流逝而淡化,而忘懷。一部分人熱衷于仕途,奔走于京城權勢之門,一部分不汲汲于當世之事的文人們,則在雅集中尋找快樂。他們給自己尋找很多理由聚會,在自然山水和詩酒唱和中體驗文人獨有的快樂。比如說,孔子說詩“可以群”,既然有如此堂皇的理由,詩人們?yōu)槭裁床蝗杭再x詩呢?戴

28、表元就說:“余少時學詩,誦夫子之說曰:‘可以興,可以觀,可以怨’,易知也。至于‘可以群’,而難之。”那時不了解詩“可以群”。后來才懂得“群”之難:一對一的交往容易,而多人的“群”聚難得。幸而他們都生活在杭州,“交之群莫盛于杭”,又有可以作為群賢交往的核心人物,何樂而不聚會呢?戴表元的《城東倡和小序》,就記錄了大德二年(戊戌,1298)末(歲宴立春前一日)的一次詩酒宴集。茲集“清談劇飲甚適”,當然有詩歌唱和,唱和之作“其氣如椒蘭之交襲而郁

29、也,其音如簫鐘之迭居而不亂也,其類如針芥磁鐵之不相違而相入也”。至元二十三年“楊氏池堂燕集”時的苦悶與尷尬,已云霧散盡,剩下的只有遠離世事的詩人世界帶給他們的快樂。他們都寫了什么詩,已不得而知。清人厲鶚《東城雜記》卷上載《城東倡和序》,后有按語說:</p><p>  如果說十年前的聚會是發(fā)泄和釋放的話,現(xiàn)在則變成了享受,享受清雅與放松,享受自然,也享受群居之樂。當然也還有人停留在過去的時光里,觸動了世事變遷之懷

30、,并制造了些傷感和無奈的氣氛,但已經(jīng)引不起與會者的共鳴,“酒半,有歌退之《贈張功曹》長句者,遂取其末章分韻賦詩以為樂”。所歌是韓愈《八月十五夜贈張功曹》詩:“纖云四卷天無河,清風吹空月舒波。沙平水息聲影絕,一杯相屬君當歌。君歌聲酸辭且苦,不能聽終淚如雨……人生由命非由他,有酒不飲奈月何。”這種“聲酸辭苦”的歌,極有可能把大家?guī)Щ剡^去,喚起人們心中的悲涼。不過,根據(jù)記載,它沒有改變宴集“合歡”的氣氛,只是給大家提供了分韻賦詩的材料。在戴表

31、元寫的這篇序中,歌者這種酸苦的不和諧之音,被完全掩蓋掉了。 </p><p>  2.文人自身價值的重新發(fā)現(xiàn)與托詩留名的驅動 </p><p>  在宋亡之初的苦悶與尷尬中,元代文人也在尋找和重新發(fā)現(xiàn)其生存價值。漢代以后文人的人生價值,其實現(xiàn)途徑,或是治國平天下,則其人生價值依附于政治;或說進而行道、退而明道,則其人生價值依附于“道”。依附于政治或依附于“道”,其實是一回事,因為所謂“進而

32、行道”,還是治國平天下。其實現(xiàn)途徑主要在進,進則在政治上實現(xiàn)人生價值;不得已而退,退則在明道中顯現(xiàn)其人生價值。進則學伊尹行道于天下,退則學顏淵明道于萬世,“志伊尹之所志,學顏子之所學”[10]117。進而行道,在元代文人已經(jīng)是可望而不可及。退而明道,在元代也缺乏條件。程鉅夫對宋代學術的批判和對元代學術的表彰,讓我們從反面認識這一問題: </p><p>  數(shù)十年來,士大夫以標致自高,以文雅相尚,無意乎事功之實。

33、文儒輕介胄,高科厭州縣,清流恥錢谷,滔滔晉清談之風,頹靡壞爛,至于宋之季極矣。窮則變,敝則新,固然之理也。國朝合眾智群力壹宇內,自筦庫達于宰輔,莫不以實才能立實事功,而清談無所用于時。[11]158 </p><p>  他沒有指明批評對象,但顯然所指是“理學誤國”。在元代當時,蒙古貴族和色目高官既不知心性義理為何物,南宋滅亡后又有理學空談誤國之反思。在這樣的學術導向和世風下,像宋儒那樣“為往圣繼絕學”,沉潛于心

34、性義理之辯的學術,沒有社會土壤,也難以為社會所認可。學術史的實際也證明,元代學者在學術承傳上,是有貢獻的。但要像宋儒那樣,發(fā)明“圣賢不傳之學”,元代學者不可能,也沒有。 </p><p>  千百年來,文人實現(xiàn)其人生價值的兩大途徑,即治國和明道,到元代都行不通了。儒者無用之論,從蒙古時期(與耶律楚同時)的西夏造弓者常八斤以來,一直是比較流行的觀念。那么,在這樣的時代,文人自身還有沒有價值?元代文人面對的,就是這樣

35、的困惑。文人要生存下去,就必須為自己尋找精神與心理的支撐。當治國與明道都與自己無關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治國與行道,對于文人來說,都是外在的東西。既然是文人,其價值和優(yōu)勢就在于自身的“文”,即文化、文才?!拔摹笔撬麄兊淖陨韺傩?,也是他們社會角色的優(yōu)勢。這時才發(fā)現(xiàn)了真正屬于自身的價值,其價值不依附于政治,不依附于道統(tǒng),為他們自身所具有。不治國,不明道,其價值依然,不會因社會的改變而失去。與“文”的屬性相連,還有高雅不俗的生活情趣。曾被孔子贊

36、賞的曾點之舞雩之適,在忘懷世事的輕松中,享受自然與文人雅趣之樂,追求人格的完整和精神的獨立。在與塵俗的鄙野、官場污濁的鮮明對比中,展示清雅之趣,突出文人們獨居文化高地優(yōu)越感的人生價值,就成為很多文人自我調適的選擇。他們有文化,有清趣,以此區(qū)別于世俗的鄙庸和富貴者的污濁。詩人戴表元稱此為文人的“清能靈識”。在他看來,詩人之“清能靈識”是</p><p>  富貴可以知力求,而詩固有難言者矣。是以黃金丹砂,穹圭桓璧,

37、猶或幸致,而清詞妙句在天地間,自有一種清氣,豈知力所能求哉?[13]卷首 </p><p>  文人在自我價值的重新發(fā)現(xiàn)中獲得了心靈的平衡與滿足。有了這樣一種人生意義的解釋,他們不再苦悶與尷尬。所以他們珍惜這樣的宴游與雅集。還是戴表元,他在《千峰酬倡序》序中寫道: </p><p>  方其濯纓清流,連鑣層云,雍容雅言,優(yōu)游燕歌,固當他有汲汲于今時之為者。風霜搖落,砂礫凈盡,平生扳援馳逐之

38、好,一切不以介意,乃相率俯首從事于山川篇翰間,一以逃喧遠累,一以忘形遺老,寒暄、榮悴、囂寂,禽蟲、卉木、百物之變出沒于前,憂愁、喜樂、窮達、貴賤、史冊古今之感往來于中,一一可與吾接而不得為吾累也,何莫非詩之助者?嗚呼,快哉![8]184 </p><p>  在山水和詩酒中可以“逃喧遠累”“忘形遺老”,一切自然的和人事的,可能觸動人的情緒的東西,都只成為“詩之助”而不會帶來心之累。他們完全從消極的情緒中擺脫出來了

39、。 </p><p>  托詩留名,也是元代文人作詩以及宴集詩酒唱和的驅動力。中國古人有所謂“三不朽”的人生追求。當立德立功已經(jīng)無望時,立言的可能也很渺茫,便轉而希求以詩傳名。特別是金元之際元好問編《中州集》,給元初南方文人兩點啟發(fā):第一,渴望有人(自己或他人)匯編宋末一代詩集,借以為宋末存一時之史據(jù)趙汸為虞集所撰行狀,虞集曾“慨夫吾黨之士,知之者微矣。嘗欲取太原元公《中州集》遺意,別為《南州集》以表章之。惜篇目

40、雖具,而書未及成。”見趙汸《東山存稿》卷七《邵庵先生虞公行狀》,文淵閣《四庫全書》本。;第二,自己要作詩,以備他年有人輯錄,以便托詩留名以不朽。甘復《山窗馀稿·章子漁詩稿序》一文,就談到了士人的此種心理:“士之生長草澤,不見用于時以行其志,則有窮愁焦槁無聞之嘆。幸而托于詩歌以自見,庶幾有聲一世而流輝將來爾”[14]。貧賤者如此,富貴也難免與草木同朽,只有詩人,因有詩作流傳人間而不朽。李繼本為王颙寫的《冰雪先生哀辭》就說:“從古

41、以來,富貴磨滅,與草木同朽腐者,不可勝紀。而詩人若孟郊、賈島之流,往往有傳于后?!盵15]卷七同樣的意思,趙孟頫用詩表達:“功名亦何有,富貴安足計。唯有百年后,文字可傳世?!盵16</p><p>  在現(xiàn)存元人別集中,文人雅集的記載普遍較多。從這些記載看,元代文人雅集少官方背景,多民間性和純文人色彩。比較早的如程端學《游赤山詩序》所記的一次游宴活動:成宗大德八年(1304)臘月廿日游赤山。雅集參與者鄙棄富貴者的

42、“人作之境”,喜愛自然山水的“天作之境”:“自然之山,自然之水,遠瀾近薄,可眺可止,風氣自清,閑云自生,幽鳥清猨,時來自鳴?!彼麄冋J為,在這樣自然山水中,“濁酒盈壺,釣水采山。二三同志,提攜以攀??裰{醉舞,乘興往還?!边@是“貧賤者資以樂其境者也”。這種樂趣,是富貴者在“人作之境”中無法體驗的。他們“同上赤山,得佳趣焉。于是縱酒賦詩,窮搜極討?!盵17]卷二《游赤山詩序》這與戴表元所記大德年間的若干雅集的情調,是很接近的。柳貫《跋鮮于伯幾

43、與仇彥中小帖》記載了北方幾位文人仕宦于南方,在杭州與幾位南方文士的宴集。與程端學《游赤山詩序》所記之宴集不同,柳貫所記,參與者都有官職,有的還可稱為高官。但他們的宴集,卻是地地道道的文人宴集,他們聚集在一起,是因為“風流文獻,蓋交相景慕,惟恐不得一日睹也”,聚會中只有文人雅趣,在這里,他們都是文人,沒有了官職。這種聚會,成為他們心中最美好、最珍</p><p>  凡得于游衍之適者,皆樂也,而有備不備焉。晉永和蘭

44、亭之會,自昔以為美談,或圖而傳之,至于今不衰。是豈獨以其書耶?……歲戊辰,以暮春之三日,從錢塘之士來燕于湖濱莫氏之新堂。悅風日之恬舒,適心體之曠閑。來會之人,復彥且嘉。思有以全其樂也,于是位以齒從,無別崇卑;酒以令行,罔間疏昵。鄭衛(wèi)之樂不設,雅頌之辭代舉。官府之政靡言,林壑之談交應……已而歡甚,分韻為詩,皆若有慊焉……今茲卻絲竹而樂寓,遺世俗而禮存。覽時序之昭融,洽主賓之忻愉,真足以踵芳昔賢,作矩后人,庶幾乎樂之傋者。[19]卷八《上巳

45、日燕飲詩序》 </p><p>  其他如鄧文原《巴西集》卷上《送黃可玉錬師還龍虎山燕集序》,戴良《九靈山房集》卷二十一《書畫舫燕集詩序》等,不勝枚舉?!拔灰札X從,無別崇卑;酒以令行,罔間疏昵。鄭衛(wèi)之樂不設,雅頌之辭代舉。官府之政靡言,林壑之談交應。”這里除了年齡,再沒有別的次序。一切的尊卑高下,一切的親疏遠近,那些官場和儒家倫理最為重視的東西,在這里都被拋棄,起碼是置而不用了。人們展示的,都是最本真的自我。 &

46、lt;/p><p>  在有功利目的和無功利目的這兩類雅集中,元代文人的雅集多屬于后一種。他們對前代文人雅集的理解與評價,也多從后一種著眼。魏初《山莊雅集圖序》中歷數(shù)前代雅集,進入他視野的,基本上是民間的、休閑的、無政治背景和功利目的的,他說: </p><p>  古今一天地也,人物一元氣也。元氣一,古今不可以二。故山陰蘭亭之集,春夜桃園之宴,竹林七逸、洛下九老,雖巨細不同,其托物興懷,自得

47、天地之妙者,豈以古今?[20] 卷三《山莊雅集圖序》 </p><p>  元代的文人雅集,即使是有官方背景,甚至有如魯國大長公主那樣皇親貴族為背景的,其參與者,依然是比較邊緣化的在朝文人。這一點,可以在上文所列雪堂雅集和天慶寺集會參與者的名單中得到印證。這些人雖是朝官,但大多是有盛名而無實權者。 </p><p>  元代的文人雅集到元末更盛。元末的文人雅集以昆山富豪兼詩人顧瑛主持的玉山

48、雅集規(guī)模最大、持續(xù)時間最長、影響也最為深遠。玉山雅集是元代文人雅集的巔峰。 </p><p>  由于今人對玉山雅集研究已經(jīng)很多,故關于玉山雅集的一般情況,不再細說。《四庫全書總目·玉山璞稿》提要評玉山雅集:“池館聲伎、圖畫器玩,甲于江左。風流文采,傾動一時?!盵21]1460玉山雅集起碼在四個方面成為歷代文人雅集之最:一是極園池臺榭之勝,二是吸引了當時幾乎所有的知名詩人,三是持續(xù)時間之長為自古以來所無

49、,四是它是決去功利之求和攀附之意的純粹文人追求理想化、藝術化生命與生活方式的體現(xiàn)?!端膸烊珪偰?#183;玉山名勝集》提要則說:“元季知名之士列其間者十之八九??佳缂椭?,始于金谷、蘭亭,園林題詠之多,肇于輞川、云溪,其賓客之佳,文辭之富,則未有過于是集者……而文采風流照映一世,數(shù)百年后猶想見之?!盵21]1710錢謙益《列朝詩集小傳》列舉有“玉山草堂餞別寄贈諸詩人”,一共37人,而劉季在她的博士論文《玉山雅集與元末詩壇》里說:在

50、顧瑛等人編纂的雅集的各本詩集里梳理出來的、有詩歌留存的詩人大概有230多位。他們的參與情況也很復雜,其中有一些人只是以詩投遞,并未親到玉山佳處,實際親到玉山的應該小于這個數(shù)字,也有百多位。如果算上資料的散佚,和雅集中沒有留下作品的賓客,實際上與顧瑛有交往的人數(shù)應</p><p>  昆山之世族居界溪者曰顧氏,顧氏之有才谞者曰仲瑛。仲瑛即所居之偏辟地以為園池,園之中為堂,為舍,為樓,為齋,為舫,敞之而為軒,結之而為

51、巢,葺之而為亭,植以嘉木善草,被之芙蕖菱芡。郁焉而陰,煥焉而明,闃焉而深,一日之間不可以遍賞。而所謂玉山草堂,又其勝處也。良辰美景,士友群集。四方之來與朝士之能為文詞者,凡過蘇必之焉。之則歡意濃浹,隨興所至,羅樽俎,陳硯席,列坐而賦,分題布韻,無間賓主。[23]67 </p><p>  玉山雅集最突出的特點,一是文人的“真率之會”,表現(xiàn)得極其充分。集會者超越禮法,疏放自適,按楊維楨《雅集志》的描述,宴集中有“岸

52、香幾而雄辯者”,有“沉吟而癡坐,搜句于景象之外者”,有“捉玉麈從容而色笑者”,有“席皋比曲肚而枕石者”,有“坐蟠根之上者”[23]46??梢哉f是越禮法而任性情,完全可以放任自己,任性而為。玉山雅集的玩文化,這在元代文人雅集中達到了極致。除了詩酒,玉山還有古玩與圖書,“商樽周彝,秦鐘漢鼎”“牙簽玉軸,左圖右書”,參與者個個是才俊,“胸襟星斗,咳唾明珠”,他們可以以此自信自負:“玩弄大塊,睥睨庸奴”[23]33趙麟《玉山草堂賦》。那些“委巷

53、之人,崛起而有千金,跨大馬,稱達官”者,縱權傾一時,富甲天下,在這些文化貴族面前,應是自慚形穢。自然的清秀與文人的清才相輝映,“碧梧翠竹與清揚爭秀,落花芳草與才情俱飛”(楊維楨《雅集志》),這是一個截然高出于塵俗、判然有別于官場的文人世界?!帮L流文獻”永遠是屬于他們的優(yōu)勢。   但是,到玉山雅集的后期,東南烽火四起,社會動蕩。雅集的高揚與自足氣氛,也為凄涼情調所取代。與雅集之風相關的是唱和之風。文人詩酒雅集,聚會中分韻或分題賦詩<

54、;/p><p><b>  參考文獻: </b></p><p>  [1]黃仁生.顧瑛在元末文壇的作為與貢獻[J].湖南文理學院學報,2005,(1). </p><p>  [2]葉愛欣.“雪堂雅集”與元初館閣詩人文學活動考[J].平頂山學院學報,2006,(6). </p><p>  [3]王惲.秋澗先生大全文集[M

55、]∥元人文集珍本叢刊.臺北:新豐文出版社影印,1985. </p><p>  [4]胡祇遹.胡祗遹集[M].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8. </p><p>  [5]袁桷.袁桷集[M].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11. </p><p>  [6]揭傒斯.揭傒斯全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 </p><p>  [7]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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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p>  [11]程鉅夫.程鉅夫集[M].長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9. </p><p>  [12]趙文.青山集[M]∥文淵閣《四庫全書》(1195).上海:上海古籍出版影印,1987. </p><p>  [13]廼賢.金臺集[M]∥海王邨古籍叢刊.北京:中國書店影印,1990. </p><p>  [14]甘復.山窗馀稿[M]∥豫章叢書.南昌:江

58、西教育出版社,2007. </p><p>  [15]李繼本.一山文集[M]∥北京圖書館古籍珍本叢刊(94).北京:書目文獻出版社,1998. </p><p>  [16]趙孟頫.松雪齋集[M]∥海王邨古籍叢刊.北京:中國書店影印,1991. </p><p>  [17]程端學.積齋集[M]∥文淵閣《四庫全書》(1212).上海:上海古籍出版影印,1987.

59、</p><p>  [18]柳貫.柳待制文集[M]∥四部叢刊本.上海:商務印書館影印,1922. </p><p>  [19]楊翮.佩玉齋類稿[M]∥文淵閣《四庫全書》(1220).上海:上海古籍出版影印,1987. </p><p>  [20]魏初.青崖集[M]∥文淵閣《四庫全書》(1198).上海:上海古籍出版影印,1987. </p>&l

60、t;p>  [21]紀昀,等.四庫全書總目[M].北京:中華書局,1965. </p><p>  [22]劉季.玉山雅集與元末詩壇[D].南開大學博士論文,2012. </p><p>  [23]顧瑛.玉山名勝集[M].北京:中華書局,2008. </p><p>  [24]陳櫟.陳定宇先生文集[M]∥元人文集珍本叢刊.臺北:新豐文出版社影印,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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